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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0岁恋爱,106岁跳舞拍电影,无儿无女,她的一生只为自己而活

生活周刊 2022-05-20
“我活到了一百岁,才知道什么叫一切皆有可能”。
 
这句话,出自澳洲国宝级舞者艾琳·克拉默(Eileen Kramer)之口。


去年11月,艾琳迎来了自己107岁的生日。


也是在这一年,她完成了自己新的舞蹈作品——《上帝之树》(The God Tree)。

桉树,无花果树,笑翠鸟,气味,颜色、风声,阳光......她将在自然中感受到的,通过这个作品展示了出来。

“我依然有激情,依然会为某事深深感动”,艾琳这样说。


此时的她,已经没办法长时间站立,一只眼睛也看不见。

不再年轻,不再精致,少女紧致的皮肤和娇俏的容颜早已随着岁月成为了过去,脸上的老年斑亦清晰可见。

然而当她在自然中翩翩起舞时,一呼一吸,一颦一笑间,依然有着穿透岁月的美丽,生命本身流动的生命力在她的舞姿中尽情释放,让观者的内心也不自觉变得柔软下来。



出生于1914年的艾琳·克拉默,一生未嫁,无儿无女,无房无车。

偏离了世俗目光的要求和期待,却循着自己选择的路,收获了另一种圆满。


01

1914年,艾琳·克拉默在悉尼出生。

从小就颇具艺术细胞的她,一路考上了悉尼音乐学院,就在众人都以为她会成为一位歌唱家之时,她却与命中“最爱”不期而遇。

24岁那年,艾琳去观看了一场维也纳舞团的芭蕾舞蹈表演《蓝色多瑙河》,灯光下,舞蹈演员们摆动身姿,跟着音乐节奏起舞,音乐、灯光和人的肢体语言,凝聚成纯粹的艺术。

艾琳瞬间就被震动了。

“仿佛有什么东西,击中了我的心。”


想成为一名芭蕾舞演员的念头,自此在心里疯狂生长。

然而那并不是一条容易的路。


芭蕾是对美非常苛刻的艺术,一般都是从小开始练基本功,过了二十几岁的黄金时期,职业生涯就进入了尾声,留在舞台上的,只有那短暂的绚烂。

艾琳从未学过舞蹈,儿时也没有练过基本功。当时已经成年的她,骨架和形体也早已定了型。

但是心中有梦的艾琳没有丝毫犹豫,在演出结束的第二天,就主动去了澳洲最著名的现代舞蹈团面试,用她的真诚打动了面试官,最后被成功破格录取。


“有人说,二十多岁才学跳舞太迟了,我并不这样想。”

从零基础到成为舞团成员,这中间经历了多少辛苦和挫败可想而知,但艾琳甘之如饴,那投身于自己真正喜爱事情时的专注,足以润色所有的枯燥和痛苦。

1943年,29岁的艾琳第一次登上舞台,表演尚显青涩,但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她对于舞蹈,对于舞台的热爱。


此后的数十年时间里,她跟着舞团在国内外巡演。

40岁那年,艾琳的爱人巴鲁克·沙米德不幸意外中风。为了照顾爱人,艾琳中断了自己的舞蹈事业。



02

昔日舞台上熠熠生辉的少女,逐渐被生活压弯了腰。

爱人离世那年,艾琳已经74岁了,但生离死别的痛苦和肉体机能的衰退,都没有打碎她对生活的热情。

她决心重返舞台。


于是,74岁的她离开了法国,与在美国的一位舞蹈旧友汇合,重新开始舞蹈。
 
她跳舞,不停地跳舞,仿佛要把曾经中断18年的遗憾全都补上。


103岁的时候,她依然在为舞台剧编舞,并在一场舞台剧里饰演一位17岁的公主,这一度引来无数议论的声音,甚至有人公开表示无法接受:

年龄那么大,还能跳得动吗?这也太装嫩了?接受不了......

然而当大幕徐徐拉开,艾琳用舞蹈堵住了所有质疑的口,17岁少女的灵动柔美竟被这个百岁老人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


后来有人问她如何能在这个年纪,扮演好少女的角色。

“我不是扮演少女,我依然觉得自己还是曾经的那个少女。”

“我在少女时爱上舞蹈,这份少女的热爱,从来没有改变过。”

在她身上,真的存在一份“少女感”,那份“少女感”,不是肤浅的流于表面的姿色,而是深入灵魂的纯粹与热爱。


03

艾琳从未结婚,无儿无女。

但她并非独身主义者,谈过好几任男友,甚至90岁时依然在恋爱。

遇到志同道合的人,便相伴走一程,倘若分开,却也不觉得遗憾。所有的一切,不为满足别人的期待,只为取悦自己。

生活丰盈,内心强大,长路漫漫间,偶尔寂静,却永不孤独。


她是舞者,是编舞,是服装设计师,是画家,是作家。

这是一个本身就足够丰满的生命。


“我去了很多地方,学到了很多东西,跳了很多支舞 ,我觉得自己更有能力创作舞蹈了。”

那些看到的,听到的,想到的,感受到的,都被她融入进了舞蹈里。她越来越老,却越来越会跳舞。


04

99岁那年,艾琳回到了澳洲。

她没买房,也没有车,年岁大了之后,便主动搬进了养老院里。

白发渐生,皱纹渐长,灵魂却愈加丰盈。



“我不觉得自己老了。我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很长时间,一路走来学到了一些东西……而到了一百岁,才更加知道什么叫一切皆有可能。”

她依然热爱跳舞,还出演了悉尼国家戏剧艺术学院的三部歌舞剧。


她将自己对舞蹈的体会,甚至服装的搭配,音乐的使用,事无巨细地传递给下一代。


参加大型舞蹈节,玩得比年轻人还high。


在养老院的日子,她每天都坚持写作,疫情期间,没办法出去,她却怡然自得,用文字记录下脑海中的故事,写着写着,不知不觉就出了3本书


而书里的插图也是由她自己绘制的。

她画画从来不受约束,不刻意追求技巧,想到什么便画什么,简简单单的画面,却充满故事。

104岁,她参加了澳大利亚最富盛名的阿奇博德肖像艺术奖,成为有史以来最年长的参赛者。



106岁,她和一群年轻人拍摄了人生第一部电影短片《地平线女士》,用镜头将自己的生命娓娓道来,也为自己打开了艺术新的大门。

她依然会带喜欢的首饰,用颤抖的手为自己涂一个亮眼的口红,化好看的妆,漂漂亮亮的迎接每一天。


穿着年轻人流行的oversize毛衣,戴着时尚的帽子,去看一场日出日落。


即使坐在轮椅上,不妥协也不敷衍,身上没有半分暮气。


老去,对很多人来说,都难以接受。

然而艾琳却用自己的故事向所有人展现:老去,依然可以绚烂绽放。

“我真的觉得我到这个年纪,生命依然在开着花。”



综合:艺非凡、有品生活、单色舞蹈、匠心之城等
编辑:魏文娟
审稿:梁文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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